长相思

        食用须知:我随便脑补的后续剧情,人物和剧中、原著中的人物性格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属于无责任小短篇, 如果觉得接受不了,请不要问我为什么ooc,我写的,我愿意。


        本文可以算作是《叶飘零》的前篇,主要说了傅红雪额改变和养娃的历程。

        前篇《叶飘零》地址↓↓↓

https://qlzsgys.lofter.com/post/1ddd5e9b_a208f26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云一涡,玉一梭。

        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

        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十多年后,云天之巅。

  这些年傅红雪不知是一直没走出当年明月心和周婷对她的打击,还是傅红雪没遇见对的人,他的感情生活一直是一片空白。

  虽然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但傅红雪却是意外的收了个小徒弟,小徒弟叫做杨屏凯,是个爱笑爱闹的性子,对着傅红雪的一张冷脸也能笑得像是春花一样灿烂。

  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几年骆少宾就遇见了刚刚收徒弟没多久的傅红雪,骆少宾盯着杨屏凯的脸看了许久,直接把还有些怕生的杨屏凯吓得躲进傅红雪的怀里不肯出来。

  看到小徒弟被骆少宾盯得不自在,傅红雪没废话,直接拔刀赶人。

  隔了几个月,南宫翎和玄一七大婚。

  虽然南宫翎已经不记得傅红雪了,但是傅红雪还是以娘家人的身份去送了亲,并且在没人的时候拿着灭绝十字刀架在玄一七的脖子上狠狠的威胁了一遍玄一七,要是玄一七敢对不起南宫翎就要他好看。

  五短身材的杨屏凯也拿着傅红雪给他防身的匕首指着玄一七,面对傅红雪的威胁玄一七倒不是很害怕。毕竟今天是他和南宫翎大婚的日子,而且傅红雪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人拿刀架着自己的脖子了,玄一七表示:今天已经被架脖子架习惯了。

  不过,杨屏凯的匕首却让玄一七觉得自己两股之间的风有点大。

  一顿保证送走了傅红雪师徒,刚要转身出了假山林,一柄长剑就又指在了玄一七的脖子上,骆少宾用剑尖点了点玄一七心脏的位置,又把剑往下滑了滑,玄一七觉得自己胯下生风的感觉又回来了。

  看着玄一七要哭不哭的脸,骆少宾觉得玄一七一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收了剑去找傅红雪。

  可惜傅红雪威胁完了就离开了武当,骆少宾追寻傅红雪无果只得放弃。本来他是有东西要给傅红雪的。

  骆少宾看着手中的飞刀,说不清这两个人是有缘还是无缘。

  之后的几年,骆少宾一直致力于‘抓住’傅红雪,可是,当一个人想要躲起来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的办法的。

  虽然傅红雪带着杨屏凯这个拖油瓶,奈何傅红雪武功高强,一般的毒药有放不翻傅红雪,太过霸道的迷药又害怕对杨屏凯造成什么伤害。

  骆少宾很生气,一来气自己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还记着身为‘好朋友’的情谊,一边鄙视着仗着自己武功高就了不起的傅红雪。

  好吧!骆少宾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眼馋傅红雪武功高。

  此时,傅红雪正领着自己的小徒弟杨屏凯到了云天之巅。

  傅红雪也过了而立之年,小徒弟杨屏凯也已经十五岁了,每年傅红雪都会到云天之巅来祭拜明月心和周婷。

  云天之巅原来的废墟上新建了一个派,叫做“三山派”,江湖上每年兴起和败落的野鸡门派绝不再少数,只是傅红雪对这个“三山派”尤为的不爽罢了。

  傅红雪坐在明月心和周婷的墓碑前说了最近江湖上的趣闻,说着说着还是觉得这个“三山派”让他很不爽,于是带着杨屏凯把“三山派”‘荡平了’,劈了原来掌门的紫檀木桌子,做个了简单的新牌匾。

  一大一小两个人蹲在木头旁看了半天,傅红雪提议道:“我觉得叫做‘无间地狱’比较好。”

  小徒弟杨屏凯跳上一旁的桌子直接回怼:“想家了就直接回去好了,搞什么幺蛾子,还是叫做‘开心派’比较好。”

  这种半大不小的破孩子最是惹人生气,杨屏凯翘着的一只脚,拎着个没被打破的茶杯假模假样的喝水,更是让傅红雪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拎着杨屏凯的耳朵,把人从桌子上揪了下来,一顿胖揍,不过名字最后还是听了这个随时想丢掉的小徒弟意见。

  傅红雪领着杨屏凯在“开心派”住了三个月,天天把杨屏凯打得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还美名其曰“教导徒弟”,气得杨屏凯天天跳脚。

  以前一直记挂着杨屏凯年级尚小,傅红雪一直带着他在中原晃悠,现在杨屏凯就要过十五岁生日了。虽然两个人住在“开心派”,“开心派”也算得上家大业大,但是杨屏凯在生日这天依旧还是吃阳春面加上两个荷包蛋。

  第二天,傅红雪就带着杨屏凯启程去了塞北。

  原来的“三山派”掌门,见傅红雪去了塞北,赶紧清点家当,离开了云天之巅。

  塞外之地比不得中原,风沙大,人家少。

  傅红雪师徒二人吃了一路的沙子才走到了魔教附近,傅红雪在魔教附近徘徊了月余,硬是没敢进去,被徒弟杨屏凯好一顿鄙视。

  鄙视师父的徒弟自然没有好下场,但是傅红雪的确不敢进去。傅红雪他不是花白凤的亲儿子,和魔教其实没什么关系,真正的魔教的少主其实是叶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傅红雪想看看教养他的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却不知要以何种面目进到魔教里面。虽然知道他不是花白凤儿子的人并不多,但是傅红雪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这种想法过分的矫情,哪怕被徒弟戳穿了心理的那点别扭心思,傅红雪也绝对不会吃杨屏凯的激将法。

  杨屏凯鼓了鼓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趁着傅红雪还在对着魔教大门发呆,换了身装束,往头上插了根草标,靠着一张好脸混进了魔教。

  一连七日过去了。

  杨屏凯为人机灵做事又活泛,很快得了魔教内门的一个大弟子的青睐,在魔教内混得更加如鱼得水。殊不知魔教外的傅红雪看着杨屏凯的留信的脸色铁青的比灭绝十字刀还要黑。

  傅红雪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了这个混账的小徒弟,魔教是什么地方?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屁孩儿就敢乱闯魔教?担心小徒弟最后连骨头渣也不剩的傅红雪还是硬着头皮给魔教投了名帖。

  不过名帖明没有到傅红雪名义的舅舅手里,而是被董晴截了胡。

  董晴看着傅红雪的名帖笑出了声,顺手把名帖递给了杨屏凯。

  杨屏凯看着傅红雪的名帖气鼓了脸,不仅把名帖砸了回去,还把自己嗑的花生瓜子的皮壳一起往董晴的身上砸,董晴一边躲,一边肆无忌惮的嘲笑杨屏凯都十五岁了,还要被师父操心人身安全,活像个没断奶的‘小屁孩儿’。

‘小屁孩儿’杨屏凯气得眼睛都红了,伸着脚,踢着地上得花生壳,越想越委屈,最后甚至哭了起来。

  董晴手足无措,他和杨屏凯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第一次见面时,是他到中原办事,因为途中管了件‘闲事’,导致他被当地的帮派追杀。

  被人追杀的董晴四处躲藏,最后饿倒下在街头。是杨屏凯救了他,那事他刚刚恢复意识,还以为杨屏凯是敌人,用刀给杨屏凯的肩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上药那么痛,连他都忍不住龇牙咧嘴,杨屏凯却也一滴眼泪没掉。

  可是现在的杨屏凯哭得好像是天塌下来一样,若是论勾心斗角十个杨屏凯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是要论哄人开心,一百个他董晴也比不上半个杨屏凯。

  “那个……哎哎哎哎哎——你不要哭了呀!”看着哭得伤心的杨屏凯董晴急的直跳脚,董晴拉着杨屏凯的袖子,软着声音央求:“我再也不嘲笑你了,你可别哭了。”

  杨屏凯把身子转过去,不理董晴。

  董晴跟着转到另外一边儿,继续软着声音劝慰着杨屏凯,还扮了杨屏凯一直想让董晴扮的鬼脸。当初董晴严词拒绝了杨屏凯,理由是实在是太有损他魔教大弟子的身份,当时杨屏凯还生了他好几天的气。

  看着董晴又蠢又丑的鬼脸,杨屏凯终于绷不住了,把脸埋进膝盖笑出了声。

  杨屏凯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刚才用花生瓜子壳儿打董晴不小心让其中的灰屑进到了眼睛里,忍了半天,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淌下来。本来杨屏凯只打算擦了了事,没想到看到董晴那么紧张,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听见笑声的董晴呼出了一口浊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灌了好大一口茶水。

  蹲在房顶的傅红雪看到杨屏凯和董晴的相处自然,董晴也很关心杨屏凯,傅红雪想着杨屏凯在魔教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只是,实在是想不明白。杨屏凯一直都跟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魔教的董晴认识的呢?

  晚上。

  傅红雪回到了他和杨屏凯租的小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仔细的思考着他和杨屏凯相处的点点滴滴。

  终于,被傅红雪抓出了一个疑点。

  三年前,傅红雪去追查一个江洋大盗,因为杨屏凯练功摔伤了脚,行动不便。傅红雪就让十二岁的杨屏凯自己留在了树屋,月余之后,他回来发现杨屏凯的左肩受了伤。

  杨屏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到底为什么受了伤,傅红雪也没有深究,只是后来不知道杨屏凯和谁有着密切的信件往来。多则月余,少则三天必然会有一个给杨屏凯的信鸽。

  想来这个不知名的传信人就是魔教的董晴了,那么三年前杨屏凯莫名其妙受的伤自然也就找到了缘由。

  傅红雪抖了抖被子,本以为找出了杨屏凯和董晴认识的经过就可以安心的睡觉了,结果刚入睡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做梦。

  先是梦到了小时候母亲的严厉教导和冰姨的温柔安慰,还有年幼时唯一的朋友——翠浓。

  梦境里的时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一转眼的功夫傅红雪就已经长大成人,走出了‘无间地狱’开始他为父报仇的征程。

  傅红雪看着‘自己’因为内力反噬在父亲的墓前变成冰雕,看见叶开的插科打诨,戏弄点苍派掌门骆少宾一家。

  那时候的骆少宾还是个青涩冲动的少年,被叶开一番戏弄自然是火大的想要和叶开单挑。

  骆少宾没和叶开打成,因为‘他’已经梳理好反噬的内力,破冰而出。

  傅红雪只觉得头一晕,他已经变成了梦中的‘傅红雪’,不受控制的放下豪言壮语就离开了,身后还追着叶开这个小尾巴。

  傅红雪在梦中有一次经历了一遍为父报仇的点点滴滴,因为这个身体并不受傅红雪的控制,所以傅红雪只得无聊的看着事态发展。

  知道自己年轻时候很蠢的傅红雪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蠢成这个样子!

  明明错漏百出,自己还傻傻的信以为真,明晃晃的写着陷阱两个字的圈套自己还义无反顾的扎进去。

  此时的傅红雪已经被年轻时候的自己蠢哭。

  梦中无岁月,很快就迎来了‘云天之巅’的那一战。

  再一次亲手埋葬了明月心,三人一同下山,在分开的路口,叶开再一次挽留傅红雪。

  傅红雪想留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的活生生的叶开。

  可是不受控制的身体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说出了拒绝的话,并且率先踏上离开的旅途。

  傅红雪奋力在梦境中的身体挣扎,终于他回过身去,喊出了叶开的名字。傅红雪看到梦境中叶开惊喜不已的脸陡然破碎,整个梦中世界也开始坍塌。

  与此同时,傅红雪从梦中惊醒。

  院外的更夫正在打着三经的更,离天光大亮尚有一段时间,可傅红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都是叶开或喜或悲的面容。

  傅红雪陡然意识到,那段复仇的岁月里,给他留下最深刻影响的人是谁。

  如果按照以前自己的性格,压根不会和杨屏凯天天吵嘴,大概会用鞭子揍到杨屏凯哭都哭不出来,也不会想一出是一出的东边儿逛逛,西边走走,更不会去主动交朋友、管闲事,去戏弄骆少宾……

  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自己,现在的自己更像是自己记忆中的叶开。

  傅红雪扶着额头苦笑。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傅红雪决定去寻找答案。

  南宫翎前尘尽忘,唯一能询问的便只有骆少宾了。

  傅红雪发挥了自己实干派的精神,当即退了房,给掌柜的留了口信转达给杨屏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掌柜眼前中绝尘而去。

  傅红雪到了点苍派的时候依旧是晚上,因为周婷的缘故,骆少宾这些年一直未娶,有些人一旦放在了心上就很难再放下。

  周婷就是骆少宾的放不下、舍不得。

  放不下与周婷并不多的相处回忆,舍不得忘记与周婷的回忆。

  面对对周婷的感情,骆少宾一直在原地徘徊,等待那个注定不会归来的人。

  但!以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由于骆少宾一直未娶,所以傅红雪可以毫无顾虑的闯进骆少宾的卧房,掀开他的被子。

  如果骆少宾不醒的话,傅红雪还可以肆无忌惮的一盆水泼醒骆少宾。

  半夜三更被人从被子揪起来给人做情感顾问,如果对面不是傅红雪、还是自己打不过的傅红雪,骆少宾绝对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惜,对面是傅红雪。

  骆少宾只好遗憾的、正正经经给这个感情白痴当顾问。

  当傅红雪说出自己心里的疑问时,骆少宾还是忍不住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傅红雪,被傅红雪武力威胁之后,只好把目光收了回来。

  骆少宾拿出了那把在他这里己经有十多年的飞刀,傅红雪认出来这是叶开的飞刀,他也有一把,是云天之巅一战后叶开给他的。

  “这两把飞刀都是李大侠给叶开的。”

  傅红雪抬头看骆少宾,这飞刀的来历叶开没对他说过。

  “李大侠情路不顺,全江湖都知道,他害怕自己的弟子也步自己的后尘,故而亲自打造了这两把飞刀。”骆少宾用手抚摸着飞刀的刀刃,想着不败的飞刀神话最后还是要被伤病打到的叶开继续说道:“只是李大侠也想不到,叶开不仅情路不顺,连命途也坎坷的不行。”

        “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最后还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傅红雪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只得继续听骆少宾继续说道:“这十多年来我曾无数次想把这把飞刀给你,可惜你不仅对我避而不见,连我的人都不见。”

  傅红雪猛地抓紧了桌子上的飞刀,顿时血流如柱。

  骆少宾强行掰开傅红雪的手,拿出自己珍藏的上好的伤药给傅红雪处理伤口。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大反应,无论叶开对你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他都已经死了。”骆少宾状似无意的安慰着傅红雪。

  “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傅红雪哑着声音,被摊开的手想要握紧,却被骆少宾死死握住,不让傅红雪的手握起来,放着伤口遭受到二次伤害。

  骆少宾并不抬头,仿佛给傅红雪上药可以上到天荒地老。

  那你喜欢叶开吗?

  骆少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两个人就这样坐到了蜡烛燃尽,骆少宾听到傅红雪微弱的声音,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那我…………是不是也喜欢叶开?”

  骆少宾惊讶与傅红雪的突然开窍儿,抬头看向傅红雪,看着傅红雪脸颊上一颗微亮的东西滴落在桌面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傅红雪与骆少宾对视一眼,拿起桌上的飞刀,在浓郁的夜色中消失。

  傅红雪不停的在心中反思:若是喜欢,为何我从未感觉到自己对叶开心动;若是不喜欢,哪有为什么在得知叶开死后,不知不觉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留在原地的骆少宾忍不住摸了摸那个浅浅的印记,微微的濡湿,恰是泪痕的样子。

  由于睡得迷糊的掌柜并没有听清傅红雪到底留了什么口信,杨屏凯废了好大一番心思才推测出傅红雪可能是去了点苍派。

  董晴害怕杨屏凯出什么意外,一起收拾了行囊和杨屏凯日夜兼程的赶去点苍派。

  由于傅红雪比两个人早了好几日出发,哪怕是沿途不停的换着快马也比傅红雪晚了两日才到。骆少宾并不知道傅红雪去哪儿了,傅红雪躲点苍派的人经过十多年的磨炼,技术已经出神入化。

  最后杨屏凯和董晴在叶开的树屋里找到了傅红雪。

  叶开的树屋和傅红雪后来搭建的树屋相隔不过十里,杨屏凯从没来过这个树屋,因为这是傅红雪明令禁止的。

  杨屏凯的手颤抖着,他不敢推开这扇门,他不知道这扇门后面傅红雪还不在的话,他应该去哪里找他的师父。

  董晴看着杨屏凯,一狠心帮他推开了门。

  这是董晴第一次看到傅红雪,和江湖上传言的英姿勃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佝偻着脊背,连头发也是灰白的,他转过头,一双眼睛像是一潭死水。

  杨屏凯踉跄的走向傅红雪,走到傅红雪跟前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瞬间染红了地面。董晴看着杨屏凯抱着傅红雪失声大哭,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留下了眼泪。

  董晴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给他们师徒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到了镇子上,买了些衣物和吃食,董晴就坐在门口大树的枝干上,喝着酒,等到月亮东升才见杨屏凯走了出来。

  董晴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将买好吃食递了过去,杨屏凯摇摇头,拒绝了董晴的好意。杨屏凯从马背上拿出来他在魔教画了许久的花白凤故居的卷轴,再次走进了树屋。董晴靠在树干上,无力的苦笑了下。

  傅红雪就像是一棵大树,狂风聚雨折不断他的脊梁,所以他是江湖上的大侠。

  可是,现在这棵树已经从内里腐烂,只是一节徒有其表的朽木。

  见证了一代大侠‘陨落’的董晴说不出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了一段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师徒二人,直到被魔教的十二道‘金令’催了回去。

  索性这个时候的杨屏凯已经恢复许多,虽然没有从前开朗,至少不像是他的师父傅红雪一样,心如死灰,面如枯槁。

  傅红雪最终没有熬过第三个年头,他在杨屏凯生日的前一天死去。

  董晴帮助杨屏凯处理了傅红雪的身后事,带着杨屏凯走过了当年傅红雪带着杨屏凯走的每一段路,最后又回到了叶开的树屋。

  “谢谢你,董晴。”

  这是自傅红雪死后,杨屏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逝者已逝,而你还有我。”董晴将杨屏凯的手握在手心里,他缓缓的说道:“今后的岁岁年年,你都有我陪你走过春花秋月,夏果冬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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